美国枪支买卖中应该和必须引入＂推荐人＂制度

作者：险峰， 文章仅代表作者个人观点

４月１６日我点开新闻，又一则群体性枪击案映入眼帘：阿拉巴马州戴德维尔市（Dadeville）４月15日晚间一场青少年16岁生日派对发生大规模枪击案，已知造成4死20伤。这已是今年以来一系列枪击案的第几起了，我已记不得了，因为已经麻木于这种新闻了！

和别国相比，美国枪祸何其多，控枪的呼声又何其此起彼复，国会两党争来吵去，多年以来，已经是老声常谈了。

去年6月25日，总统拜登曾经签署了一个被国会两党以及一些主流媒体吹嘘为是“数十年来的首项重大联邦枪支安全立法”，称这个重大立法是＂上帝的意愿，它将拯救许多生命＂ 云云。

可一转眼到今年， 枪支暴力接连不断， 有网站统计， 到现在已发生１６０余起枪暴案件，而去年同期是１３０余起，所谓＂重大联邦枪支安全立法＂通过后，枪暴案不降反升了！

究其原因，这些立法只在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上做文章， 比如，所谓”将投入7.5亿美元，以帮助各州实施和运行危机干预计划”,还有所谓＂要投入更多资金， 加强对学生心理健康辅导和学校安全＂， 这一条应该是针对佛罗里达２０１８年的那起高中枪击案的, 还有所谓＂鼓励各州使用补助金将未成年人记录纳入国家即时犯罪背景调查系统＂等等，全是花拳绣腿。还有人声称＂我们不是反对枪，我们只是反对犯罪＂， 可笑， 那枪不是可以帮着让犯罪更快、更有效力吗？！

这里，可能有人会提出美国宪法第二修正案保障了美国人民持有枪支的权力。其实第二修正案是这样写的：

＂（鉴于）训练和组织良好的民兵， 对于一个自由州的安全是必不可少的， 人民持有和携带武器的权利不得侵犯。＂

读读上述文字就知道， 它这里所说的＂人民＂， 是指那些愿意接受训练和组织管理的民兵，或者民团，放在今天就叫＂国民警卫队＂，而不是指随随便便任何一个人。历史上，中国抗日时，有道是＂地无分南北，年无分老幼，无论何人，皆有守土抗战之责任＂，这是说随便啥人都能拿起枪吗？也不是， 你也得参加某个武装组织才行。

而反观美国现在，拥有枪支的人有几个参加国民警卫队或者预备役了？又有几个愿意为自由州的安全而战了？

有人可能又要说，美国的大法官已经就＂人民＂的含义做出了裁决。我想呀， 这些大法官本身的地位就不符合第二修正案的定义，他们自己就不是＂训练和组织良好的民兵＂， 也没有谁为一个自由州的安全打过仗！

这里我无意纠缠于争论第二修正案， 而是想针对美国枪暴案频繁发生提出一点个人的建议， 面对现实，我强烈呼吁，在美国的枪支买卖中应该和必须引入＂推荐人＂制度。

在美国的生活中，有几件事你必须或者在大多数情况下，你要提供推荐人（reference），而且通常是要三人，这就是在你申请大学时，在你申请奖学金或者助理研究金时，学校或导师会通过推荐人查查你的真实学业和为人。还有在你申请工作职位时， 新雇主会通过你的推荐人查查你的真实工作能力和为人。另外，在你申请出租公寓时，一般也会要求你提供推荐人，这个推荐人通常也就是你的前房东，新公寓会通过前房东查查你的交租信誉，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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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即使你提供了推荐人， 要求一方不一定会真去查，而只是做为一种参考件保留在档案里，但你要是一个都提供不出， 那你所申请的事项大多会泡汤了事。

另外，即使你提供了推荐人， 要求一方也真去查了并接受你了， 你也不一定在后来就真的表现得如同推荐那么好，但多数会八、九不离十， 差得离谱的现象一般不会出现。

那么，我们看美国在枪支买卖中的背景调查，往往会出现差得离谱的现象，往往一个查出来没有犯罪记录也没有精神病史的人，买下枪后很快就去杀人，而且还是群体性滥杀，累累发生，为什么会这样？如何应对？

我认为，美国在枪支买卖中的背景调查，只查犯罪记录和精神病史， 都是过往记录，无法对未来进行预测，以前没犯过罪的人拿到枪后就有可能去犯罪，以前没有精神病记录的人以后也可能发病。更重要的是， 这类调查无法对当事人的偏执个性和人格障碍做出预测，从而为层出不穷的枪击惨案留下了重大隐患！

我们下面就来看几个案例。

第一、2018年佛罗里达校园枪击案。 这是指2018年2月14日发生在佛罗里达州迈阿密都会区帕克兰玛乔丽·斯通曼·道格拉斯高中的大规模枪击事件。事发当時造成17人死亡，14人送院治疗，加上2名学生自杀共造成19人死亡，因而成为美国历史上死伤最严重的高中枪击事件。凶手是该校前学生，19岁的尼古拉斯·克鲁兹。这是美国2018年第18宗校园枪击案，凶手的枪支为合法购得。

凶手尼古拉斯·克鲁兹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根据事后新闻界对该校幸存师生的调查， 得到了他的图象：此人两岁时被收养， 小时候养父去世， ２０１７年末养母又去世，接受心理辅导但是案发前并没有去。

他之前的数学老师表示，老师之间流传着学校管理层下发的一封电子邮件，警告称克鲁兹威胁了其他学生，导致他被禁止在校园内背背包。后来他又因和前女友的男友打架被开除。

克鲁兹曾加入美国少年后备役军官训练营。同班同学表示他愤怒管理很有问题，经常拿开枪和枪支暴力开玩笑。另有人说他“总是紧张兮兮的，经常讲枪，并试图遮住自己的脸。”一位在读学生表示：“我认为所有人都认为如果有人想图谋不轨，这个人可能就是他＂。班上也有同学表示，他朋友不多，形单影只＂。 另外，克鲁兹也爱拿杀动物开玩笑。

布劳沃德郡警长斯科特·以色列（Scott Israel）称克鲁兹的网络资料和帐号“极为令人不安”，包含他拿着长刀、霰弹枪、手枪和BB枪等大量武器的图片和文章。他的YouTube影片出现了暴力恐吓，例如“我想杀死许多许多垃圾的人。”等等

2018年1月5日，联邦调查局公共访问热线曾收到克鲁兹身边人的线报。案发两天后的2月16日，联邦调查局公布了详述该情报的声明。声明指出“打电话的人提到了克鲁兹拥有枪支，渴望杀人，行为怪异，在社交媒体发布扰人帖子，他有可能策划校园枪击案。”等等。联邦调查局经调查后，称热线部门没有遵守协议，将该情报提交给迈阿密现场办公室以执行进一步的调查。

好， 看到这里，我们就明白了， 联调局方面已经收到了关于凶手的异常情报，但却因内部失职没有进行及时的调查，从而导致惨案发生。而在现场的驻校警察也没有在案发时履行职责，进行有效干预，从而导致死伤扩大，这些都带有偶然性。但凶手性格怪异孤僻， 带有很强的暴力性则是他身边的人普遍认同的共识。如果在他买枪时，除了传统的犯罪和精神病史调查， 再加一个＂推荐人＂调查，那么枪支就很可能根本就到不了他的手上，因为这样的怪人是不可能找到推荐人的！

第二、拉斯维加斯枪击案。 这是指2017年10月1日，一场发生在内华达州拉斯维加斯市的“91号 丰收公路”（Route 91 Harvest）旁露天乡村音乐节的大规模枪击事件。造成61人死亡（包含凶手1人），500至851人受伤，其中约422人受到枪伤。这是迄今美国历史上最严重的大规模枪击事件。

那么我们也来看看凶手是什么样， 凶手是当年64岁的退休麦道会计师史蒂芬·帕多克，生活在内华达州梅斯基特（Mesquite）的一个退休社区。帕多克与其母亲共同拥有并管理一些公寓建筑。他也拥有两架飞机，并是一位有飞行执照的飞行员。案发后警方从他的家中和车上发现了大量枪支弹药（部分安装了撞火枪托和大容量弹匣）与爆炸装置。

如果说上面的克鲁兹还算是有同学能够多少做出点描述的话，此人则是没有人能够做出一点描述，他孤僻到甚至不和兄弟来往；如果说上面的克鲁兹还算是曾加入过美国少年后备役军官训练营， 多少和自由州的安全还扯得上关系的话，那么此人则完全扯不上关系！

如果史蒂芬·帕多克在买枪时也要求他提供＂推荐人＂的话， 那么以他的孤僻， 也是难以找到人的。此案最后警方以动机不明结案。

第三、弗吉尼亚理工大学校园枪击案。这是指2007年4月16日发在美国维吉尼亚理工学院暨州立大学的两次枪击事件，连同凶手在内，共有33人死亡，并至少造成23人受伤。它是美国历史上死亡人数最多的校园枪击案，也是美国历史上死亡人数第三多的枪击事（仅次于2017年拉斯维加斯音乐会枪击案、2016年奥兰多夜店枪击案），死亡人数超过了1991年死亡24人的露比餐厅枪击案。

枪击案的凶手是韩裔学生赵承熙，他在维吉尼亚州长大，当时是维吉尼亚理工大学四年级主修英文的学生。他最后自杀身亡。

赵承熙是个啥样的人， 我们来看看：

赵承熙出生于韩国，1992年9月，8岁时跟随父母移民美国密歇根州的底特律。根据维吉尼亚理工学院的资料，他当是该大学英语专业四年级本科生。是韩国公民并持有美国永久居留证，当时常住于华盛顿DC地区维州费尔法克斯县的山特维尔市（Centreville）。

2005年，赵承熙曾在弗吉尼亚州被当局短期羁留并接受心理评估，评估结果为他理智不健全、已构成对其本人的生命威胁。特别法官命令赵到县医院心理科门诊接受诊治，赵也遵照就医，随后的医生检查发现赵患有严重的忧郁症。

案发后，维州理工大学的发言人称赵承熙是个＂不合群的人＂，并说大学为找关于他的资讯费了很大劲。大学里有一个韩国学生俱乐部，但俱乐部主任说赵从来不与韩国同学们交谈。早些时候有人报告赵在宿舍内放火，两名女生报告警方说在校园中被赵跟踪，他的同班女同学报告说，他曾用手机偷拍她们的照片。

另有同学描述赵为＂沉默寡言＂的人，别人给他打招呼他却从不理睬。当时的女同学朱莉·普尔（Julie Poole）说上文学课第一天每个同学都自我介绍，当轮到他时却坐着发愣，一句话也没有说。

两名曾经与赵同过宿舍的学生在被访谈时说，赵的确有跟踪男同学的异性朋友，有时深夜站在自己寝室门口给路过的同学拍照，又时常打骚扰电话给同学说：＂我是小赵的哥哥，问号＂。

当时的同学史蒂芬尼·戴莉（Stephanie Derry）也说，赵从不参加课堂讨论，她说：＂他只是坐在那里而已，我都不能形容了，光坐在那里看我们讨论，自己一句话都不说。正是他的缺乏表现的行为才使他显得与众不同，我仅记得他笑过一次，而且不是大笑＂。

当时教过赵诗词课的尼基·乔瓦尼（Nikki Giovanni）教授曾将赵从班上除名，因为他有威胁的行为。并说赵的＂脾气很坏＂（mean），是一堆有问题的＂废物＂（crap）。当听说到校园里发生屠杀事件后她说：我当时已经猜到很有可能是谁了，如果不是他才会令我吃惊呢！

好了， 我们看到了这又是一个性格孤僻怪异的人， 如果在他买枪时要求他提供＂推荐人＂， 他能找得到吗？

还有发生在１９９４年的轰动的中国留学生卢刚枪杀案， 那也是一个孤僻傲慢的人物，和老师同学都搞不好关系。如果在买枪时要他提供＂推荐人＂， 他也同样是找不到人的。

当然这后两人连＂美国人民＂都算不上， 离第二修正案相去就更远了。

有人可能要说， 一个能够提供足够＂推荐人＂且为人友善的人，在买到枪后也可能犯罪。是的， 但从实际案例来看， 这种概率并不高。

那么， 在枪支买卖中引入＂推荐人＂制度，就能够解决所有问题吗？ 当然不能，但正如在升学、申请奖学金、申请工作和申请出租房中采用＂推荐人＂制度一样，它能够捕捉到犯罪和精神病史调查所不能捕捉到的东西， 它能够使事情相对出现最优化结局！

还有人可能要说，这样做等于剥夺了我的宪法拥枪权，那么， 我要问这些人， 你们在别人申请升学、申请奖学金、申请工作和申请出租房时，要申请人提供＂推荐人＂， 是否也剥夺了别人的宪法生存权呢？

因此，在宪法第二修正案被滥用的今天，我强烈呼吁：

在美国的枪支买卖中应该和必须引入＂推荐人＂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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